门于他大有助力,你当他会献殷勤么?天家无情,有甚么可羡慕的!」
「啧啧,这是来了大秦无所顾忌什么话都敢乱说了?当心我去栾楚廷面前告
发冷师姐,也好领些赏钱过日子。」
冷月玦气鼓鼓地皱着鼻子道:「你去说呀,看他不一刀砍了你的头。」
「我不会闪吗?」
「扑哧!」
吴征侧身缩肩做了个夸张的身法闪躲姿势,终于让冷月玦笑出声来:「他若
有你三……一成有趣,我也不至于数年来都闷闷不乐。」
愣了片刻,冰娃娃才又摇头喃喃道:「或许也不是没趣,只是他满脑子都是
皇位,心思根本不会放到这里,只当我是件装饰罢了。戴在皇冠上的宝石珠玉再
怎么耀眼,装饰终究只是装饰,谁会在意装饰想些什么,开不开心呢?」
一连说了许多,吴征终于反应过来这些都是冷月玦的心里话,不由目瞪口呆。
一来冰娃娃向来沉默寡言,不想不是天性如此,而是后天多经事理之后不得
已而为之,一如他曾见某些人说了话要得罪人犯事,索性把嘴封了装作哑巴。
二来两人相处不足一月,不知冷月玦为何推心置腹?略一思量也即明白过来。
天yīn_mén的同门俱是清修之人,能说得上话的极少,燕国境内敢说太子殿下坏
话的更是一人都没有。
冷月玦这份苦在心里憋得久了,来了大秦又遇见年纪相近的武林同道,互相
之间也认可彼此人品,心里话哪里还憋的住?「我能理解。」
吴征颇有些怜惜之意,接过仆从送来的两份冰沙道:「来,以冰代酒,敬冷
师姐一碗。」
「酒不能喝。」
冷月玦澹然一句,竟有些落寞之感。
「谁说不能喝?门规条条框框的束缚太多了,哪里遵守得过来?改日偷偷熘
出去,我请冷师姐喝一顿。」
吴征眼珠熘熘,一副做贼的模样。
「师尊说的不准。」
冷月玦忽而压低声音道:「你常常偷犯门规么?」
「这个嘛。门规者,师门道德之下限,不过我以为也因人而异,像我这等自
律自控当然分得清轻重,有些门规偶尔偷偷地犯一犯也不是不可以,嘿嘿。有句
好诗叫: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妙不妙?如此神作都说了开心时需
饮酒助兴,一概而论决不许喝是不是过分了?」
吴征歪理一大堆说得天花乱坠。
「可是喝酒误事。」
「和好朋友一起喝自然不误事,冷师姐今后就是成了燕国皇后,我也认这个
好朋友。」
「是么?那一口一个冷师姐还要叫到什么时候?」
「额……」
吴征幡然记起,数日之前冷月玦便不再称呼自己吴师兄,而始终以你我相称。
不由心中也生起暖意道:「我错了。昨日答应你要赠些诗词好曲,左右无事
,现下写给你。」
吴征取了镇纸铺开纸页,冷月玦蘸水帮着磨墨。
片刻齐备后吴征提起笔来落子,冷月玦随在身后探首张望着念道:「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你的字越发像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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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安和在大秦朝中为官三十余年,资历之深不下任何一
位当朝大员。
即使青城与昆仑两系斗得如火如荼,霍永宁又深受秦皇信任屡屡委以重任,
可仍没有一人敢看轻这位明面上从来不争不抢,始终做个老好人的尚书令。
朝中事务繁忙,黄昏时分蒋安和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了府上。
如今也已是五十余的高龄,连年累月的辛劳积攒下来颇感力不从心。
本拟晚膳之后便即安歇,明日一早仍需上朝,不想一封拜帖让他虽不情愿,
也只得耐心等待。
蒋府与寻常大臣建筑凋梁画栋,室内摆放着彰显身份不同的奇珍异宝不同,
琳琅满目的种种画作挂满了厅堂。
从梅兰竹菊,春夏秋冬,远山近湖,坊间民俗,再到仕女龙鱼不一而足。
这位从不争先的重臣有一样却是公认的天下——名画收藏之多无出其右
者,连三国皇宫的藏品都及不上。
用完了晚膳,蒋安和端了杯清茶在宽阔而四壁挂满名画的厅堂里逡巡。
欣赏名家大师的巧夺天工是他毕生的爱好,亦是改不掉的习惯。
与寻常不同的是,走了大半圈蒋安和便停下了脚步驻足在一副仕女图前。
画上的女子扭结着长发梳起朝云近香髻,正值夏季被闷热的天气一激,鬓角
边似还有香汗之渍。
两枚点漆般的凤目半合着,脉脉含情。
左臂横过柳腰,持着的合欢扇正巧遮住右肩,但低襟的罗衫仍露出左边小半
圆滑乳肉。
蒋安和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地欣赏片刻,终又无奈地摇头叹息自言道:「老咯。即使绝色提不起甚么兴致来,且这一位……寻常宫女怎及得她点滴的厉害。来
意不明,不太好对付啊。」
「大人,祝家主到了。」
「开中门,老夫亲自去出迎。」
面对祝雅瞳的到访,这么一位三国国君都要卖面子的人物,蒋安和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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