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役使奴隶,只是出身于世代为王室服务的仆佣家族,她的小短裙子是用穿麻
的绿色石头珠编缀成的,她也带着一个藤条的项圈和一个青锡的小铃。小藤是易
公亲自挑出来陪我的姑娘,她亲昵的搂住小藤的脖子问我,这个妹妹漂亮吧?
你要了她吧,她长的有点像我呢。
小藤真的不难看,她长着一双几乎是绿色的瞳仁,苗条但是结实的身体像一
只能窜上树去的狸猫。但她以后总是轻轻的跟在我的身边,就连脚步和行动都像
猫一样没有声音。作为一个公,易有些时候确实显得随心所欲。比方说她为我
们安排的那场晚宴,在客人们饮食娱乐,聆听白女人以足击鼓的同时,她的宫殿
一直在起伏着辘辘前进。我后来甚至乘坐她的车走过通宵夜路。不过在更多时候
易的城市还是遵循着更加理的作息规则。他们在太阳西沉的时候就会停车宿营,
让整天忙于赶路的人们有时间埋锅做饭。在那时为她的楼车畜力的女人们也
终于得到了休息。不过她们只能整齐地端坐在原地,仍然保持住拖拉车辆时的队
形。
除了乘坐在大象上,使用长鞭管理车奴的驭手,易的楼车两侧由一支骑兵担
任禁卫。骑手的行军不会像拖车奴隶那样耗费体力,他们在傍晚的湖边歇下脚来
反而显得轻松了,甚至还会想要再跑跳一阵,打发掉过分旺盛的精力。年轻剽悍
的近卫战士们取掉长枪上的矛头,在王车前的草地上互相比划着练习攻防。易那
时并不会独自躲在大楼里,找到一张龙凤椅子那样的东西端坐起来发呆。她也会
跑到车外去乱逛。易其实是个有点喜欢动来动去,不太坐得住的女孩。她抱住胳
膊肘看着她的男孩们玩了一阵,说,找个鼓来,把那个鼓搬下车来吧。
后来从她的王宫里弄出来的就不光是铜鼓了,还包括那个用两只脚敲鼓的白
女人。易的宫殿装饰各种雕梁屋檐,在二楼和三楼上甚至还有伸出到车外的观景
小廊。船长女人一直是带着铜铐的,这一回她并拢的手腕被吊到了二楼阳台的栏
杆底下,那样她就又可以站到铜鼓的面上继续不停的跳高。有人守在那底下用枪
杆敲打她的脚拐骨头。另外一些人走进拖车奴隶的队伍里去,他们没经过挑拣,
就从里边熟门熟路的领出来两个女人。显见得那是一种定制好了程序的常规活动
了。
我觉得易是知道我正在走近到他们的身边去。整支车队停下以后我也在周围
随便转转。然后就是我扫上去的第一眼,让人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太常。我想
到了那应该是两个来自中原的女人。
年长和年轻些的两个奴隶并肩而行,她们一左一右的脚腕用一条也许二尺的
铁链连在一起,那差不多就是她们拖车时候两个相邻位置的间隔。铁链并没有影
响她们各自的脚步,应该是已经这样联系了很久。年纪更大的女人戴手铐和脚镣,
脖颈戴铁项圈,这些配置在每个拖车奴隶身上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她的项圈底下
另外挂带系链。牵连脖颈的铁链子悬垂到膝下以后分叉,再分别箍住两边的脚踝。
她的手腕除铁铐之外也加长链,长环又在腰间和竖链铰接。按照这几天路程里我
的所见所闻,被用上了这样刑器的多半是个敌方大官吧。
无论是按照容貌还是体态,要想分辨出中原人民和南洋妇女并不困难,而两
个人依稀相仿的眉眼和彼此的年龄差别,还可以让人联想一下母和女的关系。不
过到这时我已经看过了第二眼,正与两个奴隶为了找全场管事的那个人,抬
脸环顾的惶恐眼神相对。那时就不用再猜了,我认识她们。做母亲的倒还在其次,
我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阿菡可真已经老成到太多太多。
易正露出娇俏的笑容走向我,她的红宝石在裸胸上连蹦带跳。母亲和女儿脚
步蹒跚,镣链叮当的追赶在公身后。她们在易公抱住我的肩膀,硬要做一个
贴面礼的时候才终于能够跪拜下去,因为易到那时候才停住步子。易告诉过我这
套把戏是从维京女人那里听说来的,她只是觉得很好玩。易在我脸边假装啧了一
下,不过更加响亮厚重的,肯定还是母女两个奴隶的额头,噗噗撞在我们脚下草
从里的声音。
在易的礼仪体制里拉车的奴隶大概贱如牲畜。她们连磕过三次才停止,可是
没有准许她们根本不敢抬头,她们仅仅只能俯伏在人的脚下安静等待。有一个
士兵蹲到她们身后做事,可以看出来是为两个女人拆解开了连锁,现在她们应该
可以各自分开独立的行动了。易朝小藤撅了撅嘴唇。
小藤说起来吧,摆架子去吧。这一大一小两个蓬头垢面,黝黑憔悴的大周女
人全身赤裸地从我们面前直立起来的时候,还是让我有些畏缩的后退了半步。凝
视一个镇守使之妾,还有他的小女儿的赤裸rǔ_fáng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循常理。母亲
两只宽松垂荡的rǔ_fáng中间竖立下去纹有" 娜兰镇守使妾,瞳" ,一道巴族使用的
注音字母与另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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