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平常不会招惹妈,更不敢这样凶狠的骂。妈被爹臭骂一顿,搁不下面子,
抓起饭碗向爹砸去∶“你这没卵旦的老狗,竟敢骂老娘,想造反吗?”爹被碗砸
中,额上冒出鲜血,顿时大怒,冲上前扇了妈一个耳光∶“老子就是要造反,你
能怎样?狗日的,老虎不发火当病猫。”
妈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当即掀翻桌上饭莱,滚爬地上,又哭又闹的撒野。
来喜从凳上跳起来,一把揪住爹衣领,恶狠狠的说∶“你这老猪狗,一定是吃饱
撑闷没事干,竟敢打我妈?你那几斤老骨头一定很久没动,生锈了,好!老子今
天就给你松松筋骨,免得时间久了走不动。”
爹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杀猪尖刀,插在桌上,哈哈大笑∶“好畜生!来吧,
给你老子松骨吧!如果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姓白。”
来喜看到锋利的尖刀,面露怯意,嘴巴却硬∶“老猪狗,别以为你拿着刀子
老子就怕你,你敢再撒野,我白来喜一样能杀你。”
爹拉开衣襟∶“好,不愧是我白金龙的儿子,来吧!如果有种,就朝这里
捅,老子如果后退一步就是龟孙子。”
来喜被爹撩得兴起,双眼冒火∶“好!老子今天就剐了你。”说着拔起尖刀
就要向爹刺去。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摁住来喜的手∶“来喜算了,别跟他一般
见识,这只老狗喝醉了,在发酒疯,别理他。”
爹哈哈大笑∶“想杀我?嫌我阻碍你们,想除掉我这块绊脚石?好啊!我就
在这里,有种就把老子杀了,不然你们别想有好日子过,老子今天回来就没打算
活着出去,在大喜家担惊,在这里受气,活得这样累,做人还有什么意思,老子
早就不想活了,来吧,杀吧!你们不杀我,到时可不要后悔!终有一天,我要杀
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爹说着哭了起来,随后又哈哈大笑,又哭又笑象疯了一样。来喜好几次要冲
上前去揍爹都被妈摁住,但我发现,妈眼里射出一道恐怖的凶光。爹这时大叫∶
“三喜,爹的好闺女,快拿酒来,爹要喝酒,快!爹要喝酒。”
我早被吓破了胆,躲在墙角哆嗦,哪还敢答应。爹见我不答应,又催促几
次。我还是不敢答应。妈忽然瞪着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把酒给爹,我不敢不
听,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递给爹,爹掀开盖子,牛饮一口,大赞好酒。
一坛酒子下肚,爹醉得不醒人事。妈对我说∶“地下的饭莱不用收拾了,你
先扶这只老狗上炕睡,记住别把他吵醒了。”说着把来喜拉过一边商议起来。
来喜问∶“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揍那老狗?”
妈说∶“你老子疯了,你怎跟他一起疯,你看不到那只老狗的凶样吗?一副
拚老命的架势,刀子没眼,打起来误伤了你怎办?”
来喜说∶“我倒不怕他,只是觉得奇怪,这只老狗,今天怎地这般神勇了,
象不怕死的。”
妈说∶“神勇个鬼,只不过是借酒壮胆罢了,酒气一过,还不是那副死熊
样。我听人说,供销社好象出了大事,一定是建明要回来,那只老狗不能再呆在
大喜家,所以才会喝酒搞成这个鬼样。”
来喜晦气的说∶“有他在,这个新年又要白过,真他妈的扫兴!”
妈恶狠狠的说∶“不能再让这只老狗疯下去,有他没我,有我就不能有
他。”
来喜问∶“妈说咋办?我听你的。”
妈眼里闪着凶光∶“杀了他!”
来喜吃惊的问∶“把他杀了?”
妈说∶“你怕了?”
来喜道∶“我怕什么,只是奇怪,妈这次怎肯下这个决心。”
妈说∶“如果这只老狗不是太过份,我原本也不打算跟他计较,让他跟着大
喜那sāo_huò算了,想不到这狗杂种,给脸不要脸,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只老狗竟然
敢打我,老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不能再仁慈了,趁今晚搞定他,再过新
年。”
来喜问∶“杀他容易,但尸体怎样处理?弄不好,让人知道这可是杀头的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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