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问她:“瑶儿呢?他还好吗?”
“没事,没事,他一切都好,已经被送回东山了。”
我舒了一口气,随口又问道:“安郎呢?怎么不见他?”
檀香的脸色由初见我醒了时的惊喜转而为犹豫。
我赶紧追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檀香回道:“与支公一起闭关去了。不知何时能回来。”
听了檀香这话,我顿时生出些许小脾气,回道:“我这里还生死未卜,他倒参悟生死去了。等他回来倒是要好好问问!”
檀香劝道:“老爷特意嘱咐要我好生看护您,等您醒了务必早早送您回去。我看,咱还是回吧。”
“我想在这里等他。”
先前的痛苦经历,让我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像是一场美梦。我好像只有在见到谢安之后才能确定这是现实。
我在支道林的精舍里晃悠了两天,却始终不见谢安。檀香也怪怪的,总是劝我回去。我不免起了疑心。追问了檀香几回无果之后,我直接去找了支道林。
“支公,您出关了?安郎呢?”
支道林仔细打量了我一阵,先说:“你回去了一遭,该是经历了什么。”
在他面前我也没必要说谎,于是老老实实地交代:“险些惨死了。”
支道林嘴角轻扬,接着又说:“冥冥之中你走了那条死路,本是回不来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支道林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你落水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安石以为你要死了,在佛堂中跪了整整十日,粒米未进,这才将你求了回来。”
说这些话的人很是平静,听的人却是心惊肉跳。
我急问:“他现在在哪儿?!”
支道林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室,道:“他不愿你难受,让我瞒你。你可明白他的苦心?”
泪水从耳畔划过,我飞奔向那座禅室。我晓得他的苦心,我当然晓得他的苦心。这几年来,他对我时时处处都是苦心。我装作不知,不过是不想自己越陷越深罢了。如今,他又做了我救命恩人,而我再也不用在留下与离开之间摇摆不定。我要留在他的身边!他对我来说早已不是史书里的那个古人,他是我应该怜取的“眼前人”,他是我梦寐以求,心心念念,得到后却又不敢相信的“心上人”。
禅室门外,本姑娘狠狠地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一个深呼吸推门而入。引泉见到我来,很是吃惊,连忙迎了上来。我哪里顾得上管他,冲着那个平躺在床榻上的人就跑了过去。
引泉来拦我:“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推不开他,急道:“我都知道了,你不必拦我,他怎么样了?”
引泉一怔,终于放下了拦住我的手,复又回道:“喝了药,方睡下。还好。”
还好吗?床榻上的人分明脸色苍白。
我走去榻边坐下,然后对引泉说:“你回吧,我来照看他。”
引泉犹豫一下:“可是……”
我打断了他的话:“他不愿让我知道的事,我便装作不知道。”
引泉听我如是说,这才退了出去。
几天之后,我那品貌一流,“苦心”更是一流的“心上人”终是醒了。
“小只。”一声微弱的呼唤从他的唇边轻轻飘了出来。
本姑娘一阵狂喜,立刻抱住眼前这个几乎失而复得的人。狂喜过后我才有工夫生出后怕来!“他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的那种后怕。狂喜与后怕叠加的结果是,我居然出离的愤怒了。我从谢安身上弹了起来,怒气腾腾地盯着他看了一阵,起身去脸盆那里使劲儿地拧面巾儿。
可怜那大病初愈的谢大官人,眼睁睁地看着我前一秒还在他的怀里无比阳光明媚、缱绻依恋,后一秒就变成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我拧干了热面巾儿,气呼呼地坐去榻边,摊开面巾儿就朝他的那张帅脸招呼过去。可我毕竟还是心疼他身体尚且虚弱,是以动作上虽非常地“粗·暴”,力道上却仍十分的“温柔”。
谢美男见我这般“气势汹汹”,一动也不敢动,一副“任君处置”的乖巧模样,只有那双美目跟着我不停地转。
我替他揩了面颈,又擦了手,然后将面巾儿甩进盆里,端着盆气呼呼地转出去,又换了一盆干净的热水进来,拧了块大些的巾子又坐去榻边。谢安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惜话未出口,便被我给瞪了回去。
瞪了他一眼之后,本姑娘却又立刻于心不忍起来,收回凌厉的目光,动作熟稔地去解他的袭@衣。谢安的身子一抖,一把抓住了我那双正在“欢脱”地为他宽、衣、解、带的手,道:“你不必做这些。”
我抬眼看他,见他脸色微红,实在收不住那颗想要“调戏”他的心,道:“怕什么?我们不是夫妻吗?这些日子我都不知给你擦了多少回身·子了。”谢安听我如是说,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缓缓松开抓住我的手。
我替他仔细擦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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