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陈氏给何役打点衣裳鞋袜。
第二日一早,何夫人又送何役出征一般,殷殷切切地交代何侍郎要照顾好何役,又送出到角门,才叫何役随着何侍郎、何征去了。
待到晌午,就见报喜的人上门了,待叫人将那报喜之人引进来,瞧见那人面容尴尬,陪着何夫人的柳檀云、何大少夫人、何二少夫人都纳闷的很。
柳檀云问道:“不是说来报五少爷的喜事吗?”
那报喜之人醒过神来,忙道:“是,五少爷被陛下封为一等侍卫了。”
何夫人喜笑颜开地说道:“那五少爷人呢?”
柳檀云因急着问柳孟炎,于是便笑道:“那柳大老爷呢?他升成什么官了?”
那报喜之人讪笑着说道:“陛下说户部乱的很,险些闹得民不聊生,叫柳大老爷去整治户部去,柳大老爷如今是户部尚书了。”
柳檀云心里想着柳孟炎前两年升成正三品,如今一跃成了从二品……想着,顾不得去替柳孟炎高兴,便去看向何夫人。
何夫人脸上的笑意险些挂不住,就如被人当头泼了冷水一般,早些年何侍郎才做侍郎的时候满京城人就都知道何侍郎将来定是要做尚书的,没成想,如今那尚书竟被亲家老爷截去了。
何大少夫人笑道:“原先亲家老爷不是专管着审案的吗?怎这户部的事,他也能上手?”
何夫人淡淡地说道:“该叫人去亲家那边道贺,老大媳妇去准备吧。”
何大少夫人答应着,柳檀云瞧见何夫人那悻悻的脸色,心想她可不管这些,总归如今柳孟炎进了那到处都是油水的户部,她也能跟着再发财了,进了户部才算是真的劫富济贫,比她这小打小闹地四处讹银子痛快多了,想着,便高兴地说道:“我叫人跟祖父、清风说一声。”
何大少夫人懒懒地说道:“只怕柳家那边早知道了。”说着,又有意说道:“柳大人会审案子,只怕这户部的事以后还要多赖父亲襄助。”
柳檀云心里也知道何大少夫人这是怎地了,就如何老尚书告老之后何侍郎做了侍郎一样,何大少夫人心里也以为何征日后也是要做户部侍郎、户部尚书的,如今被人截了去,可不心里不痛快。不去管何大少夫人说什么酸话,全当做没听见就叫人去柳家报喜。
打发人去了柳家,回头就听人说何侍郎回来了。
柳檀云纳闷何侍郎不跟新任上司柳孟炎说话这会子回家做什么,因怕撞见何侍郎尴尬,便待何侍郎走了,才去见何老尚书。
待瞧见何老尚书,何老尚书便无耐地摇头道:“你公公才叫我骂个狗血淋头。”
柳檀云心想何侍郎心里定是不服气的,于是笑道:“公公是想着叫个贪官做了自己顶头上司,因此心里不乐意吧。”
何老尚书笑着骂道:“你这丫头,这会子是来看你公公笑话的?早先众人都说那尚书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那尚书成了你父亲的了,你公公的脸面拉不下来。”说着,又警告柳檀云:“跟你父亲说说,这户部可不是旁的地方,由不得他胡闹四处揩油。”说着,瞄见院子里柳孟炎送的那块奇石,只觉得讽刺,“你公公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你父亲办个奇石扰民的案子都能给自己弄块石头回来,如此,你公公做梦都没想到你父亲能抢了他的饭碗,也难怪他心里不痛快,这几日,你且叫循小郎躲着你公公,你公公顾忌着你的身子,又不乐意丢了风度,对你是不能发火的,但是对着循小郎,”说着,哼哼两声,又笑着接着说道,“只怕你公公要狠命地折腾人了。”
柳檀云笑道:“多谢何爷指教了。”说着,又见柳家人来报喜,便忙叫人拿了赏钱打赏下去,随后唯恐柳家那边只有吕氏一个应付不了,小顾氏、吴氏又未必是肯帮忙的,自己个又有身子不好出门,于是便请了柳思明两口子领着小一小两口一并过去帮忙。
待到晚上,何循回来,便又是笑又是叹地跟柳檀云说:“万没想到岳父升为了尚书,这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岳父正高兴呢,五哥就凑上去说陛下许了他这个一等侍卫日后还跟着岳父,岳父就跟被人泼了冷水一样,笑都笑不出来,跟五哥又说不通话,就真真假假地揪着我教训一通。方才我打前边回来,被父亲抓到,又得了好一通臭骂。”
柳檀云笑道:“祖父还提醒过我叫你躲着父亲呢,没想到你还当真叫父亲抓到了。这也怪不得旁人,谁叫父亲一心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呢。”
何循随口说道:“那可不是,谁知那叶家军什么时候会被剿没了,不知要填进去多少银子,陛下可不得找个会贪钱的官去看着户部嘛。”
柳檀云虽每常说柳孟炎是贪官,但这会子听何循说这话却不舒坦,于是便看向何循,乜斜着眼睛说道:“我们这是要吵架?”
何循笑道:“谁叫你说我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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