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胸口疼得要炸开了。
鱼若安像条搁浅的鱼般张大嘴巴,吸进肺里的空气却根本缓解不了剧烈的心痛,眼泪莫名其妙溢了出来,却总是倒灌进喉咙,又苦又涩,让她郁闷的想要大喊大叫…情急之下,她低头一口咬住了面前宽厚的肩膀,牙齿深深陷进结实的肌肉中!
九方夜瞭吃痛的放开她,神色惊讶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子,盈盈月光中,她显得比以前消瘦了许多,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仍然闪动着倔强的光芒,就算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她依旧像块稀世的宝石,散发着令他神魂颠倒的光芒:“你干嘛…?”
“干嘛咬你?!证明我还活着啊,大笨蛋!”
请你不要再露出悲伤的神情,请你不要再为我难过,请你不要给我这么多的情意,请你…好多好多话到口边,鱼若安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看着面前这个号称拥有一切的男人,她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九方夜瞭瞬间慌了手脚:“怎、怎么了?!哪里伤到了?!啊!是不是绳子捆的手脚痛?!那些该死的家伙,让我知道是谁把你绑起来的,一定狠狠打他的军棍!不要哭!别哭啦!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饿了还是痛了?!你倒是说话啊!…”
他手忙脚乱的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小心翼翼为她揉搓手臂,神情慌张到无以复加。
明明知道不应该的,鱼若安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猛的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肢,将脸埋在那宽厚的胸口上!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觉得如此委屈,如此难过,就算是被追杀、被驱逐,逃命的路上听闻七殿下另娶他人的消息,甚至走上断头台的时候,她都不曾如此软弱过…可是就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坚强都变成了伪装。
九方夜瞭轻轻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始终一言不发,他用自己的外衣将她包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这样的温暖和呵护中,长久以来的困倦不可抑制的轮番袭来,鱼若安哭泣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她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慢慢平静了…
最后,她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还真是一场好梦呢。
半睡半醒间,鱼若安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她梦到自己拖延行军速度的计划被人察觉,却因此得以跟九方夜瞭重逢,梦里的他是那么温柔,跟记忆中那个暴戾鲁莽的家伙完全不同,轻轻的抱着自己,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她是这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闭着眼睛擦擦口水,她翻了个身,想要将美梦继续下去,却发觉有些不对劲。
身下的褥子出奇绵软,根本不像营帐中那铺了层稻草的硬床板,身上盖的被子也跟羽毛般轻柔温暖,甚至散发着一种类似龙涎的淡淡香气,这熟悉的味道冲击着她的脑袋,心脏停跳了半拍,迫使她迅速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睛!
“啊,你醒啦。”
坐在床边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军报,偏过头来看着她。他身穿墨兰色的绵绸箭袍,袖口用银边扎着,显得干练利落;因为比以前消瘦了些,五官更加深邃立体,比例完美的眉眼显出几分喜色,嘴角扬起熟悉的线条,却不是冷笑,而是令人心生温暖的弧度:“你睡着的时候有军医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安心静养就好。”
鱼若安呆呆的看着他,突然用被子蒙住脸,再揭开来,他却还端坐在原地,丝毫未动。
这不是梦!
她突然翻起身来就往门外跑,九方夜瞭伸手揽住她的腰肢,轻轻松松就将她抱了回来:“跑什么?当初急不可耐的从我身边逃开,还以为你是为了当梁国公主和皇子妃,却原来是甘心给卞珑充当奸细,跑到我军营里面下毒来了!鱼姑娘,这段时间还真是辛苦你啦。”
他冷笑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揶揄,鱼若安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的甩开他的手,光着脚跳到地上:“我行的端坐得正,这些事情跟七殿下没有任何关系,全是我自己的主意!要打要杀随便你好了!…”
“还在这跟我一口一个七殿下,你到底有没有自尊心啊?!”
九方夜瞭突然生气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压迫性的身高差让鱼若安顿时感觉矮了半截:“说什么啊?!这又跟我的自尊心有什么…?!”
“当初是你说爱他,要嫁给他,不愿意离开他,我才放你走的!”
近乎于咆哮的打断她的话语,良伯候脸色铁青,瞪起眼睛来看着面前瞠目结舌的女子:“结果现在呢?!薛芷兰成了皇子妃,那个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成了她的丈夫,你又在干什么?!没有锦衣玉食,身边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就那样像野狗似的被赶出京城,流落街头?!卞珑不是承诺了你一纸婚书吗?却为何又要你扮丑作怪,跑到我的军营里冒死下毒?!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你就已经在我面前身首异处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鱼若安能够感觉到,从那双强壮的手臂传来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种战栗的颤抖,他害怕了?!他是真的在害怕…
“你就是为了那种背信弃义的男人,罔顾我的苦苦哀求,是我九方夜瞭在求你啊,你都那般决绝的走了,现在却又为何落到这步田地?!”良伯候弯下身,似乎想要将她纤细的腰肢折断般,凑近她的脸庞,苦涩的说道:“你对他的爱,真的已经如此忘乎所以吗?已经到了可以泯灭自尊心,就算他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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