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我已不会再插手。”
“这回却不同,京城、不,是整个大宋要出大事了!”
追命面上是极罕见的凝重,上前几步,对戚少商附耳低语了一番。
戚少商脸色一变。
“先生着你尽快回京,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戚少商正要一步跨出,手中晃荡着的药罐将他的脚步生生勒住了。
“不行……我得先回客栈见惜朝!”
追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忍住了。
戚少商道:“抱歉了追命,等我处理完最紧要之事,日后定会去向诸葛先生请罪!”
转身刚走出三两步,猝然肋间一麻,竟是在丝毫不曾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点了软麻穴。
“抱歉了戚兄,先生吩咐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即刻带回。这也是为你自身安危着想……你别怨我……”
戚少商万万没想到,最信赖的兄弟居然会在背后向他出手,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嘶声道:“追命!你快解开我穴道!”
追命非但没有解穴,反而自上而下点了他七、八处要穴。
“我知你现在心中怨我恨我,但这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解开的。只要能将你带回京去,事后便是要我负荆请罪也无妨。”
戚少商被他拖着,眼见便要塞入路边马车,也顾不得保密了,急道:“惜朝如今身中剧毒,我不将这药送去,他性命危在旦夕!”
追命惊道:“你说什么?顾惜朝身中剧毒?”
戚少商咬牙道:“你至少要让我将药送回客栈给他。”
追命思索片刻,道:“论武功,戚兄你比我还高上一筹,我不能冒险解开你身上穴道。不过,我答应帮你把药送到,再让你留书一封说明情况。我能做的,只限于此了!”
他点开戚少商右手穴道,寻了纸笔递到他面前。
戚少商左右一想,也只能先如此了,执起笔匆匆写起来。
片刻后,他将写好的信封交于追命,正欲再开口,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追命收回手,叹道:“你若是再说下去,我怕又忍不住心软了。”
他提了药罐走入客栈,解下腰间葫芦丢给堂中掌柜:“打一壶好酒来。”
客栈不大,追命很轻易地寻到二楼的一间上房,推门而入。
房中极安静。
他微微撩开内室布帘,见顾惜朝正盘腿打坐在炕上,面色沉如水、凝如月,似是已到了物我两忘的境地。
转念一想,他轻轻将药罐放置在外室桌案上,又将那封信端正地压在药罐下面,走出去,掩上了房门。
顾惜朝尤自运功,浑然不觉。
赵琮望着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道:“惜朝已至沈州城了?”
黑衣人恭声道:“属下亲眼见到顾公子与戚少商住进了城西的安平客栈。”
赵琮唇边浮起一丝春风化雨般温暖又温柔的笑意。
“丁酉,带路。”
城西安平客栈。
跨进房门,赵琮正要掀帘走入内室,目光不经意间却被案上的药罐与信封吸引住了。
他抽出信封,见其上“戚少商字”几个淋漓墨字,心下转了几转,缓缓眯起了眼。
透过布帘缝隙,只见顾惜朝正纹丝不动地打坐运功,物我两忘,不知世事。
赵琮取出信,略为浏览一番,心中暗惊不已。
顾惜朝身中剧毒‘六失’!
但最令他吃惊的,是顾惜朝竟然决定弃他一年来苦心积虑谋划与部署于不顾,与戚少商携手而去。难道他连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滔天权势都一并抛弃了么?不止如此,自己与他多年的交情、默契的配合与志同道合的抱负,毫不留恋地说放就放,这叫他情何以堪?
你的挚友与知音,始终只有戚少商么……赵琮痛惜地闭上双目,将唇抿得更紧,如一道薄薄的、闪着幽光的刀刃,那封信早被他在不知觉中捏成了纸捻。
须臾之后,他猛地睁眼,手中信封缓缓送入案旁的碳炉中。一簇簇鲜红的火苗快活地跳跃着,将那张轻薄的宣纸舔噬得一干二净,只留碎作粉末的余烬散落于火炭间,看不分明了。
“丁酉,本王有事要你做……”
惜朝,对不住了……赵琮久久凝视着火焰摇曳着的流彩光晕,面上神色看不清是凄恻,是愧怍,亦或是欣幸。
内室有了动静,似乎是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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