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地签字盖章,还算顺利地办完了各种手续。
茵荷把钥匙交给新房主,新房主在最近的银行转账付款。
这样,总算彻底完成了一个“仪式”,也是一段历史一段岁月的彻底终结?
从银行出来,茵荷说,“不知道为什么,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桑原这时伸出手去轻轻地用力地揽了揽茵荷的肩,心里说,“我也是。”
这套老房子里面,有她们太多共同的年少往事的印记。
她们一起去吃午饭。午饭后桑原提议,“我们去学校看看?”
“好呵。”茵荷响应。
她们缓缓地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行走在这个有着她们许多共同的年少记忆的城市,两人都感到她们似乎有着同样一种心跳的频率和脉动。
熟悉。安心。默契。
桑原觉得,江城像是自己的“命运之城”。“留不住算不出的流年,哪一年让一生改变?”十多年之后回望,她再清晰不过地明白,在这个城市某一个夏天的某一天,她的一生为身旁的这个女孩而彻底改变。
桑原不知道,江城会不会成为自己的“幸运之城”?她们在今天一起回到了这个城市,这样的“回归”在茵荷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吧?姑妈已彻底搬至虹城,茵荷以后是不是几乎不会再回到此处?
淡淡的伤感如慢慢合拢的夜色,轻轻地将桑原包围起来。
晚饭后,她们来到饭店屋顶花园的露天茶座。
茶座的人很少。
安静的夜色,眼底是城市的万家灯火。她们坐下来。
这时,桑原才终于有勇气跟茵荷说,“茵荷,我想跟你说说我自己的一些事……”
茵荷坐在桑原的旁边,不是对面,是最适宜倾听的邻座的位置,她转过头来看着桑原,温柔地笑笑,点点头,淡然而诚挚神情鼓励桑原继续。
桑原深呼吸一下,开始了艰难的讲述,“我曾经,那是五年多以前,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方可颜……”
4.
桑原的诉说其实是三言两语的简洁,“后来,我跟可颜生活在了一起……我以为,可以籍此淡忘一个人……可是,我发现我不能,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我们在一起大约半年多时间,四年前我跟可颜分手……”
桑原的讲述显得有点吃力,她一直,就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
呵她现在是多么的想要有一支烟。可是,她手中只有一杯茶。
浅浅地抿一口,停顿了一会儿,桑原接着说,“可颜要出国结婚了,前天,她约我见面,算是告别吧。她在那天才告诉我,四年前她曾经去见过你……”说到这里桑原有点说不下去。
整个过程她一直没有看茵荷的脸,而此时,她转过头去,望着茵荷,双眉微蹙,眼神哀伤,她无比抱歉地说,“我不知道,可颜去见过你,我……茵荷,对不起……对不起……”
在桑原讲述的整个过程中,茵荷一直是无比安静地聆听,没有说一句话。虽然,桑原话语间提供的信息,并不比可颜那次跟她见面谈到的更多。
而此时,看着桑原歉疚的神情,听桑原说着这样话,茵荷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桑原的手,然后轻轻用力地握握,摇摇头,柔声说道,“阿原,你永远都用不着说‘对不起’……”
桑原就这样定定地望着茵荷,说不出话来,慢慢地,她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转过头去望着别处,让泪水无声息地落下来。
茵荷看在眼里,心疼莫名,她递给桑原纸巾。
茵荷轻轻地握着桑原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算是一种谅解还是安慰?
她看着桑原,然后轻轻地叹息。
桑原突然的忧伤还来自于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千言万语突然之间失语。那是一种无从说起无法言说的忧伤。这么多年一直在心间百转千回滞留缠绕的心事,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她如何能够,三言两句说得清楚说得明白?
她们一起陷入无声的沉默。
还好这种沉默并不让人心慌,倒像是一种心意相通灵魂契合的沉默。
茵荷温和的陪伴让桑原的情绪渐渐平静,不知什么时候她已收住了眼泪。
有微凉的风轻轻拂过,桑原感到一丝凉意,然后她忽然意识到茵荷穿的衣裳非常单薄,根本不胜风寒,她对茵荷说,“茵荷,我们回去了好吗?屋顶风大,我怕你受凉。”
“嗯”,茵荷答道。
然后她们起身,离开。
从茶座出来,她们打的回到茵荷入住的酒店。
在从的士车上下来站在酒店大门的那一刻,桑原有一瞬间的尴尬,不知所措,她当然不想就此离开,可是,她又可以以什么样的理由留下?
在酒店门口,茵荷转过身跟桑原面对面地站着,是不是在那一瞬间也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茵荷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茵荷也没有向桑原道别,而是,望着她,然后微微垂下了眼帘,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转身往大厅走去。
桑原站在原地愣了一秒钟。
这一秒天地洪荒。
她立即醒过神来地跟了上去,跟随在茵荷的身后。
她们一起进到了茵荷的房间。
“阿原,累了一天了,先冲个凉放松一下吧?”进门之后,茵荷像个主人般地说道。
“嗯,茵荷你先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那好吧”,茵荷拿了换洗的衣衫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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