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夹击后,陈舟对于这第三道来自“范二”的音炮攻击实在是没有任何防御能力了,索性随手拿起一本书盖在脸上,继续装死。
看来从陈舟这里套话已经完全没戏了,范伊依果断采取策略转向罗斌,罗斌同学这棵没骨气的“墙头草”素来对于老同学范伊依有问必答。
还没等范伊依正式发问,他已经将整个事件细枝沫节和盘托出,当然对于“枪打出头鸟”的挨揍过程被一语带过,至于脸上的挂彩被解释为朋友两肋插刀,受点伤不算啥,很是义正言辞,范伊依半信半疑,不过对于他没有临阵脱逃还是刮目相看了一番。
罗斌这棵霜打的枯草顿时满血复活,继而口若悬河地对着身边一群不明所以的同学讲述他的英勇事迹。
顿时一大群人围着罗斌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最后统一战线一致对外——22班居然敢挑衅咱们2班!
不过很可惜,口头谴责永远只能停留在喊喊口号上,并不能造成实际的杀伤力。
一阵铃响后,所有人风一般散去。
姐姐你别怕
夜色如墨,凉风习习。
大街上人如流水车如龙,纪沫戴着耳机缓慢地走在回家路上,准确来说,这里不是她家,而是为读书临时租赁的房间。她的家在老城区,一片老旧的居民住宅被高楼大厦团团围住,红瓦青砖在一群现代房中显得格格不入,离城中心远的很,偏偏天华一中坐落在繁华地带,被灯红酒绿萦绕,像极了素心寡欲清修的苦行僧。
离得太远,来回坐车2个多小时,为了方便,纪沫的父母便在学校附近四处打听,终于租到了一间不近不远的房间,房东原是一中的老师,退休之后旅游去了,空房闲置便宜出租。
楼梯里面安装的声控灯,一中晚自习下得晚,9点零5分下课,纪沫回到这里已经9点半了,出去夜生活的还没回来,累到虚脱的上班族已经准备睡觉,防盗门严丝不漏,一点光线也透不出,纪沫脚步极轻,快要寿终正寝的声控灯反应迟缓久久不亮。
走惯了夜路也就不怕黑了,纪沫轻车熟路地上了楼,开锁进门一声怒斥传来,空空的客厅回声荡荡,从开门的缝隙里飘到楼梯。
“唰!”一下,整个楼梯的声控灯都亮如白昼。
纪沫顿了顿轻声掩上了房门,往发出噪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继而回到自己的房间,噪音在纪沫开门时停顿了片刻更加放肆起来,大有把整栋楼的声控灯闹亮的趋势。
台灯前一只飞蛾在扑腾翅膀,纪沫拿了只塑料袋把它装了进去,密不透风的塑料袋在纪沫手里越缩越小,飞蛾的影子映在墙上成了漆黑模糊的一团,纪沫停下了手,似乎很有兴致地打量着狭小空间里拼命挣扎求生的飞蛾,始终向着光亮碰撞,飞蛾扑火,为了什么?
纪沫走到窗前,打开了袋子,被闷的晕头转向的飞蛾在底部转悠了好大圈才扑哧翅膀飞了出去,心有余悸地往远处的灯光飞去。
隔壁房间的训斥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纪沫拿了本书靠着书桌看了起来,玄色封面,白底大字——活着。
生命原是本黑白色调的书,从子宫中醒来在墓穴中沉睡。
“啪!”灯灭了,纪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合上了书,摸到手机开了手电筒凭借直觉摸索到了卫生间,开了水龙头,被冰冷的自来水冻得一激灵,忘了开热水器了。
白露秋分夜,一夜冷一夜。
纪沫咬着牙洗完了澡,摸索着回到卧室,房间很空,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架条分缕析地摆放各种书籍,纪沫躺在床上,借着窗棂的月光望着空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紧绷的神经扯着脑皮,一阵阵发痛,胸口像塞了块铅似的闷,气流在其中进出困难,纪沫看着对面的书架,感觉有千万只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耳朵里持续嗡鸣着,纪沫伸手从床头柜拿出安眠药,塞了一片到嘴里后戴上眼罩钻进了被子。
凌晨5点,被一阵哗啦啦的流水洗衣声吵醒,纪沫无奈地躺在床上发呆。
6点钟闹钟准确无误地响起,纪沫翻了个身起床坐到书桌旁,翻开了一本英文字典,又过了一个小时,洗衣服的声音渐渐消失,厨房又传来锅碗碰撞的脆响,好像是一个碟子被打碎了,不出意外,女人的呵斥声响起。
纪沫扫了眼正在扫地的男孩一眼,男孩回看了一眼,眼泪含在眼眶打转,略显稚嫩的手握着扫帚扫着地上的碎片,肩膀一耸一耸抽泣着,纪沫什么也没说进了卫生间洗漱。
出来之后,小男孩已经背好厚在门口磨蹭,中年女人看了纪沫一眼转头对男孩说道:“快去上课,起这么晚,迟到了。”
男孩极不情愿地磨蹭,圆头圆脑,鼻子红红,纪沫时常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一只鼹鼠。
纪沫收拾好东西在男孩母亲上班之前出了门,每每延后时看见女人两只转得发光的眼睛,活像是时刻提防敌人偷食物的鼹鼠妈妈,能把人盯得发毛。
“嘿!丑八怪!”几个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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