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劝您一句。人是一定会死的,解脱却不一定解脱。死,也不一定能解脱。”
挂了电话,林雪迟舒了一口气。
他洗了个澡端着热水和药上楼。喻江听到他进房间,睁开眼睛,他的烧还没完全退下去。
“吃药。”林雪迟把他扶起来:“头还晕吗?”
男人眼神略带欣慰:“好很多了,谢谢。”
林雪迟斜乜他:“谢什么,没了我你找谁照顾你。”
喻江低笑,阻止他上床的动作:“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
“不要。”林雪迟脱了衣服拱进他的被子,蹭到他高热的皮肤旁边:“过两天要答辩,你明天没事在家帮我最后看看答辩稿怎么样,我心里没底。”
“好。”喻江搂着他的肩膀:“实习定下来了吗?面试得怎么样?”
林雪迟看看他:“收到好几封offer,还没来得及看,这几天太忙了。我不想离家太远了,要不然还是留在西雅图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喻江亲吻他的发顶:“你自己喜欢就行,西雅图这边我认识的人更多,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还比较方便打招呼。真去的远了,我可帮不上你。”
“谁让你帮我?”林雪迟嗔他:“我自己好好的。”
喻江吻到他的耳边:“我不帮你帮谁?我就你一个。”
林雪迟心里甜,直接蹭到他怀里索吻。男人温暖的嘴唇缓释了他迷茫失落的情绪,他满足道:“这样就很好,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我的荣幸。”喻江在他唇边呢喃。
他们相拥滚落在床上,亲密缓慢地缠绵。林雪迟毫不犹豫张开身体迎接他,在和喻江的性体验里,他一直被“保护”得很好。这种感觉从喻江的每一个动作里都可以体现出来,他充满耐性和柔情——他们第一次前戏做足了半个小时——按部就班,像个稳重的老师总是把事物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学生。他尽可能为林雪迟带来xìng_ài中的优美和甜蜜的部分,在这种舒畅的高潮里,林雪迟难得体会到活着的欢愉和生动。
第二天林雪迟醒得很早,他一边做早饭一边给林雪眉打电话——
“医院来通知,r可能撑不下去了。我估计要回旧金山一趟处理后事,但是喻江身体还没恢复,你有没有空回来照顾他两天?”
林雪眉刚上大学,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长时间地参与另外一种集体生活。本来喻江怕她住不习惯宿舍,想给她在学校旁边租一个单独的小公寓,按照这位父亲的理论是女孩子娇惯一些没关系,要是林雪迟他就不管这么多了。但林雪眉坚持自己收拾行李住进宿舍,她目前已经顺利通过了和室友们的磨合期,成功建立了自己的社交。
“当然可以,爸爸生病了吗?怎么没和我说?”女孩不安地问。
这个“爸爸”指的是喻江。林雪迟说:“发烧烧了快一个星期我才知道,要不是我让他去医院挂点滴他还不去,差点烧成肺炎。现在温度已经退下去了,但是很难说还会不会烧回去。”
林雪眉调侃:“哥哥,你和爸爸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林雪迟一怔。他差点以为妹妹看出什么来。他和喻江的关系是只维持在这对父子之间的秘密,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倾向想要牵扯第三个人进来。
“我是医生,职业病。”做哥哥的牵强地搬出了职业理由。
林雪眉不揭穿他:“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向教授申请两天休课。”
“明天我答辩,答辩完了就走。”
林雪眉问:“爸爸知道这件事吗?你一个人去旧金山,不需要帮忙吗?”
“他暂时不知道。”林雪迟犹豫道:“我这么大的人了可以处理好这些事的,总不能让一个病人再劳神劳力。况且他已经帮的够多了,这几年都是他在付r的疗养费用,本来他没有必要这么做的。我r的遗体领回来就行,没有什么其他事。”
“我觉得你还是告诉爸爸一声吧,他既然愿意支付r的疗养费用,就不会介意你见亲生父亲最后一面的,没有必要瞒着他。”
林雪迟思索片刻:“等我回来再告诉他好了,你先帮我瞒着。就说……就说我去纽约面试,我刚好收到了纽约那边一间医院的offer。他知道我现在在选offer的。”
“那好吧,你要早点回来呀。”
林雪迟这个时候心里还没有底,但他心里隐隐期盼着回旧金山一趟。他对r的死充满期待,因为只有r死了,他和这位亲生父亲之间的“联系”才能真正意义上被建立起来,他才能决定自己是否应该原谅r,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够由这个儿子来定义。
儿子取代父亲是一个自然循环的过程,父亲的死亡保证了儿子真正的独立和成人。林雪迟等了太久了,他等待这一天等得实在急躁心焦。他像一只潜伏韬晦多年的蛾,即将发生蜕变,即将从这个缠缚他多年的茧蛹中挣脱出来,重新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想法更令这个年轻人兴奋,他想尽快见到r,亲眼见证他的死亡,他要用最盛大的仪式来迎接自己的成长。
第39章弑父
到旧金山之后林雪迟没有急着回疗养院,他先去了一趟从前的家。
这是毗邻中国城的一处危楼。这一带都是贫民区,黑人、墨西哥人、中国人混杂居住在这里,街头卖冰激凌的小店铺门口时常有三两毒贩逡巡,见到过路的年轻人会主动上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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