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是,不知道……。”来迟看着阜盍疑惑的表情,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不能接受这种模糊不清的答案的,又想了想望向远处,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轻轻道:“王爷,我之前总以为,旁人生死与我无关。可自出关之后,看见那些因战事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因战事而满目疮痍的村子,心里总是堵得慌,来了若是什么也不做,总是不安。有时候我都会想,或许,虽然自己不愿承认,但是毕竟是流着皇家的血……。”
“家仇总不敌国恨,并非因你是皇家人。”阜盍轻轻开口,伸手揉了揉来迟的头发,无声安慰。
之前阜盍极少见到来迟迷茫的表情,此刻听来迟这样说话,言语之间满是迷惘,便也知道他本性并不坏,那自私自利的性子,只是因自小苦日子过得多了习惯自保而已。
没有亲历过战事的人,初次见到战场的血腥之处,心中动摇也是自然的,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对国家的子民来说,这并不是一句空谈而已。
来迟的坦然承认与身份曝光,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翻脸,反而阜盍对来迟越发温和起来,言辞之间多是宠溺之色,让来迟忍不住想起之前在栖蝶楼的时光。可同时,也会让来迟想起那一杯“奈何”,最终智能一边接受阜盍的好意,一边猜忌着阜盍背后的居心,心情也是起伏不定。
不管如何,最终白如墨的地图和药物还是按时送来,同时传来的消息,边关的大战终于是打了好一场了。
之前容西康的策略比较保守,三日前开始变得大胆,在最险要的西峡关以三千兵力,硬是歼灭了敌方两万人,尸体把西峡关的山头都几乎染红,容西康将俘虏全部诛杀,挂在城墙上的头颅密密麻麻占满整片城墙,便是多年的老兵见了那情景都背后恶寒,不可谓不惨烈。
阜盍和来迟都清楚定是真的容西康回去了,只是也没有关于此的任何信息传出,想必之前的事情已经暗中被压下去了。
更何况,还听闻军师依旧在辅助容西康,来迟不免对歌舒尚又暗自佩服几分,依照容西康的性子,经过了之前那样等同背叛的事情,还能让容西康容忍他呆在身边,没有一点手段几乎是不可能的。
两人未做停留,做了乔装之后牵了两匹快马,便从白如墨传来地图中的密道一路出了三关五镇,这三关五镇分别是落雁关、西峡关、走马关和浒关镇、护国镇、虎山镇、折柳镇和俞别镇。这三关五镇如围城关卡,每一个节点都是天然地势为依托,重兵把守,是出关的必经之处。
蛮夷联合之后攻下了最外延的落雁关和护国镇,然后在西峡关被容西康的军队打败,如今退回到浒关镇休整。只是更打了败仗挫了士气,正是慌乱之时,现在潜入调查便是最好的时候。
阜盍与来迟乔装出了护国镇,只要在过了西峡关便是浒关镇,因着之前虽然也有山林,但是因靠近关内行走商人也多,山林之中也有些密道,靠着白如墨标注还是可以避人耳目而行。
而这最后一道西峡关,却是成梭子状,入口和出口都只有关口,两关山势陡峭灌木低矮,林中更是瘴气弥漫无法行人,唯有中间的关口可以通行。而如今大战之后更是重兵把手,阜盍轻功高强便是夜里溜出去也不是很难,但是来迟便没办法避人耳目通过了。
“这重兵把守关门,便是以我的武功,要悄无声息出去也是不易,不若你在镇中留守,我独自前去。”阜盍一开口,便见来迟黑了脸。
此时来迟做的是平民打扮,穿着布衣小脸上抹了灰,头发也是乱糟糟地,唯有一双眸子闪着光显得越发明亮,瞪着阜盍道:“我虽武功不如你,但也不是没办法出关。”
“你留在镇中,若我有万一,你也可以去搬救兵。”阜盍只当阜盍是闹脾气,他本就不愿来迟去冒险,此刻便更是耐着性子软语劝道:“这西峡关地势你也见了,山林之中不能通行,地面之上重兵把守,除非变成鸟飞过去,不然绝无可能。”
来迟听完勾起嘴角一笑,眨眨眼路出几分俏皮道:“如此正好,那我便变成鸟飞过去吧。”
之前来迟便观察过地势,这西峡关两边地势极为陡峭,要攀爬过去除非是猿猴,不然都无可能。不过这陡峭的地势,却也是有一个常人难以想到的优势,那边是山体不平极为高耸,虽然没有畅通穿行的道路,却是有许多可以歇脚的平台。
这西峡关冬日到了夜间,便会起风,因着地形原因,风向都是由入口进入,在谷内回旋再从入口而出,旋转之后风势便加了倍。而靠近边关的一处高石之上,便有一处可容三人落脚的平台。来迟想起那春日放的风筝,也是借助风势高飞,若是用牛皮与竹子支起足够大的风筝,带着人借助风势飞出关外也是可行的。
待来迟将自己的办法讲给阜盍听了,阜盍不免吃惊:“这样的法子,你可是怎么想出来的?”
来迟轻哼一身,脸上不免露出得意之色,不过还是努力板着脸看着阜盍道:“我武力不及你,若是连脑子也不及,岂不是真成你的累赘了?”
阜盍知道来迟这是还在生气自己不让他参与的事情,此刻来迟这般别扭的表情,真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笑笑,看着来迟轻声道:“便是累赘,我也愿意背的。”
来迟无语,忍不住以手掩面,心中叹气——到底是哪个笨蛋谁说这义王是个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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